选一个字占卜(选一个字占卜事业)

星座解梦2024-05-10 02:59:51网络

选一个字占卜(选一个字占卜事业)

本文摘选于民国易坛奇人瞎子王传奇

本文摘选于民国易坛奇人瞎子王传奇字数较多

茶馆跨入一汉子年近而立身穿一套玄色长袖湘云纱衣裤腰间扎着一根两寸宽的铜扣水牛皮腰带他那一副黝黑而发光的脸堂上配着一对又大又圆的眼珠一只又大又红的酒糟鼻子落腮胡子茬密密麻麻显然刚刚刮过留下几处血痕煞是怕人此人姓胡名亮专门做些一本万利的买卖大凡黄鱼汛季他便在娘娘庙海岸口强行包揽渔民的鱼货再转手倒卖给那些肩挑小贩从中渔利

今天早晨他刚刚做完二条船上的鱼货生意回到镇上进茶馆泡一壶茶息息气

且说另一人陈焕章进了茶馆并不急着找卦师测字决疑而是环顾四周向那些熟悉的朋友拱手致意寒暄几句然后才走向紧挨卦师测字处的一张桌旁捡一个空位落了座向茶博士点了一壶雨前茶

尚未及品得一口茶胡亮就已经进得茶馆见陈焕章所坐的靠窗一桌还有一座空着便径直走来与陈焕章略一点首一屁股坐下大声呼唤道小二泡一壶龙井上来

卦师耳闻八方陈胡进店落座又在紧邻更是听得分明他本是朱镇长的东床也曾与胡亮有过一段亲缘

陈先生胡亮兄你们两位是忙人今天也来喝茶啦卦师放下手里的茶盅向两位微笑着招呼道

胡亮闻言鼻腔里哼了一声心道小瞎子谁是你的兄了

陈焕章却连忙侧转身向着卦师拱手笑道大师近来生意兴隆呀

托陈先生的福尚能糊口卦师道陈先生最近在做什么生意

陈焕章一听正中下怀当即起身走了过去正言道大师我今天正为请教你而来

取笑了请教两字如何敢当呢卦师知道生意来了心中一喜不知陈先生要占卦还是测字

测个字吧

请卦师闻言遂将盛放测字块的小木盒往前一推

陈焕章伸手盒内摸出一个字块看了看交与卦师

卦师用大拇指面稍稍一摩笑道是一个子字不知先生询问何事

陈焕章说道黄鱼汛刚至然本地货多价廉力虽省而利不足我想弄一船货去上海试试运气未知行

得否其利如何

正在此时只听得窗外大街上传来一阵米贩子卖米了的吆喝声卦师闻言当即笑道恭喜陈先生此行大吉必获厚利

何以见得陈焕章见卦师不假思索脱口便大吉不免存疑

先生适才摸得子字子者鼠也巧值米贩经过子鼠遇米粮真是千载难遇之大吉大利先生不必迟疑放心去做必获厚利

陈焕章恍然大悟连忙摸出一枚二角银毫递给卦师并谢道我这就去雇船进货果能获得厚利必将重谢少爷

陈先生客气了能获取厚利乃是先生的福气卦师收进银毫哈哈一笑

就在此时旁桌发出一声高喊卦师你的字果然测得准么人们循声一看原来是胡亮只见他一边说一边站起了身子走向卦师

兄你可听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句话吗愚弟本非智者不过是藉此小摊糊口而已哪能每一个字都能测准卦师说到这里话锋一顿不过适才陈先生这个字我是测准了的

既然如此你也给我测个字

胡兄作成小弟生意十分感谢请吧卦师拍了拍测字木盒微笑道

卦师的涵养功夫甚好并不因为胡亮故意寻衅而动怒

胡亮欺卦师是瞎子便觑定盒中那一块刚才陈焕章所拈的子字一伸手捡了起来冷笑着递给卦师

哦也是子字卦师一摸字面便笑了起来胡兄可也是要去上海贩鱼

正是你看此行如何讨厌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一只黑猫嗅到了鱼腥味窜至茶馆绕着刚从渔船上倒腾回来的胡亮

那两条粗腿转悠那黑猫骤然被胡亮举脚踢中喵喵叫个不停

胡兄不必测了卦师闻得猫叫声便微笑道

此话怎讲胡亮问道

子鼠虽与陈先生相同然而他遇到的是米你遇到的却是猫卦师分析道老鼠遇见猫非灾即祸所以我劝胡兄还是不要去做这趟生意的好

同一时辰拈的字又拈得同一个字问的同一类事去的又是同一个地方怎会两样结果你这不是信口胡扯么胡亮闻说不禁愠怒道

我与你无仇无恨何必唬你呢卦师并不动气依然好言相劝常言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的话虽不中听却是忠言胡兄还当慎行才是

哼我可不信你的瞎话胡亮无端被卦师触了一个霉头如何再能够听进他的话这命金权且寄下待三日后做生意回转再找你算帐若果然被你测中我一定加倍付钱决不赖帐

卦师毕竟只有十九岁闻得胡亮说他瞎话两字火气顿时直窜上来当即冷笑道胡兄倘若听我一言不去做这趟生意这二角钱的命金我是非讨不可的如今执意要行这命金我是决意不再讨了

什么意思听话听音胡亮自然知道他话中有话

胡兄三日后果能得意而归我这块招牌不被砸烂已属万幸倘是破财而返我又岂能乘人之危再讨命金

你胡亮大怒意欲拔拳动武猛然想起卦师自幼习武有些功夫虽没见过他与什么人动过手但龚逸清老人年轻时代持艺行侠的一些故事胡亮是经常听得老一辈人说道过的他自忖若动手可没有必胜把握更何况他也知道茶馆内这一班常客与卦师关系甚好虽然他们都已上了年纪但也不乏年轻时代走江湖闯码头的人物想到这里便强自咽下了这一口恶气

讵料卦师却不识相又扬声言道据实而测结局当属后者是故在下今日当着众位父老明言日后决不向胡兄讨取命金

好小子你也未免欺人太甚三日之后我定要来砸你的招牌胡亮一跺脚转身而去

待胡亮雇到了一条船赶到娘娘庙海滩时先他一步的陈焕章正在指挥着几个船工准备从一条满载而归的渔船上将整筐整筐的新鲜黄鱼搬运到自己刚刚雇到的那一条船上去

慢胡亮见状大喝一声

渔家与陈焕章一见飞速而来的木船以及叉腰站立在船头上的胡亮那一副架势暗暗吃惊

待船靠近胡亮一个虎跃跳上渔船陈老板跟你商量一下将这一船鱼让给兄弟吧

为什么陈焕章外柔内刚在桃花镇上也算得是一个强人敢于公然冒犯他的人似乎不多见胡亮如此无礼不禁纳闷

卦师这小瞎子欺人太甚触我的霉头我非要砸掉他的牌子不可胡亮遂将刚才陈焕章走后茶馆内的那一场意气之争一一告诉对方陈老板无论如何请你帮个忙让我先进货

不行陈焕章断然拒绝俗话说一招先吃遍天做生意赚大钱也在一个先字上利益所在陈焕章岂肯轻易让人

只要陈老板肯成全兄弟我倘能得利情愿割让二成与你如何

不行陈焕章态度坚决

胡亮没有想到陈焕章本来就对他心存恶感而对知书达礼的卦师素有好感尤其今日测字时搏得彩头更是欣喜所以倘若不知胡方两人争执之事胡亮肯让利二成他是不会拒绝的如今既知胡亮为斗气而甘心让利如何肯向他提供这个方便更何况他是深信卦师测字的卦师既说胡亮生意不利这二成利让之言岂非画饼

陈老权你无义就别怪我不仁胡亮的耐性从来都很有限他见对方毫无退让之意不禁怒火中烧捋袖揎拳起来

阿亮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况且我与你舅舅的关系亦非泛泛你今天这种态度岂非要伤两家和气

胡亮见陈焕章软硬不吃只得转向渔家施加压力渔家苦笑道胡老板不是我不通融这船鱼陈老板已经付清了钱款鱼便是他的了我怎可再转卖给你

你们别吵啦又有鱼船快进港了正在船头观望的渔妇遥指水天连接处高声喊道果然远处海面上有几只渔船正鼓着满帆飞速而来待陈焕章将鱼货装毕沿着桃花河向着春申江而去之时这几只渔船亦已进得港口胡亮只得悻悻然将自己的船靠过去议价进货

胡亮在指挥众人摇橹撑杆将船行至桃花镇时又从镇上雇了四条壮汉轮番奋力摇橹追赶先行的陈焕章所雇的那一条船骤然又增添四人重量船面几可及水但是为了赶速度他已豁出来了经过一天的追赶行至江河交接的闵行终于后来居上

陈老板很抱歉哪我可不等你啦胡亮站在船头得意洋洋地向着渐渐落后的陈焕章

喊道

阿亮恭喜你先发财啦陈焕章毕竟年近不惑涵养功夫很深他仍叮嘱船夫不紧不慢地操橹稳行满载黄鱼的小船在这水阔浪大的浦江里航行可得加倍谨慎

哎哟忽然一个侧浪冲来船身猛然一晃正自洋洋得意的胡亮禁不住一个趔趄连忙矮下身子一屁股坐在船板上自从船入浦江浪花不时溅上船面尤其随着船夫摇橹时的摆动船身也左倾右倒险象环生他的心头不免有些紧张

夜幕降临黄浦江面一片漆黑远处近处大大小小的船只桅杆上挂着的盏盏渔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它们只能充当一种信号以免别人的冲撞并无照明的功能

金钱和意气驱使着已经失去理智的胡亮他不顾天黑仍然一个劲地催促着船夫加紧摇橹他一心要抢先一步到达目的地十六铺与陈焕章争个高下

且说浦西老城小东门十六铺乃是全上海水陆货物进出口集散之地即便不是鱼汛季节水上亦是樯桅林立鱼汛来更是热闹异常近一时期鲜鱼断货已非一日鱼汛虽临却尚未见鱼船进港因此那些鱼行老板早已望眼欲穿鲜鱼小贩更是如坐针毡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一个正坐在码头上等货的鱼贩子突然尖声喊叫起来快来看哪鱼船来口罗

倦缩在码头上的一大群鱼贩子沿着那位眼尖的鱼贩子所指方向一看只见一只不大的鱼船正从停靠在码头一带的许多大大小小的船的间隙中穿越而来在并不明亮的晨光中敞开的

船仓

里发出特别诱人的暗淡鳞光

望着码头上黑鸦鸦的一片群情激动的鱼贩子站在船头的胡亮心头不禁一阵狂跳来得正是时候这一下子稳赚了

鱼行老板阿昌闻讯赶来只见二十几个鱼贩子争先恐后地跃上尚未停稳的鱼船连忙大声喝道你们不可如此

然而已经迟了本来已经负载过重的鱼船如何能够再承受得起这许多人的重量就在鱼贩们跃上船板的时候船身向内一倾再也不能回复平衡船夫鱼贩以及刚才还在沾沾自喜的胡亮惊呼着纷纷落入水中随着一声怪响整个船身翻转过来船底一下子朝了天

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跃上船去的鱼贩子们惊呆了人们惊呼着纷纷伸出长竹杆将跌落水中的拼命挣扎的人救起水性极好的船夫干脆跃入江中救援落水者折腾至日上三竿落水者总算全部上了岸然而有三个人已经断了气

其中两个是胡亮临时雇来的摇橹壮汉一个是鱼贩子胡亮也灌了不少水终于被拍醒转来当他看到江中那一条底朝天的鱼船身旁躺着的三具死尸又昏死过去了

此时四平八稳的陈焕章与那一条四平八稳的鱼船一起也缓缓靠上十六铺码头码头上的鱼贩子们汲取了早晨的教训再也不敢胡来了他们在鱼行老板阿昌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登上鱼船将一筐又一筐的黄鱼拖上码头过称计价

陈焕章果然赚了一笔钱净利二百多元大洋相当于桃花镇上所开的那一座南货店的半年的利润

在上海逗留了两日陈焕章便打道归府了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因而在这两天里花了几块大洋请人按照那些时髦命相馆的招牌样式特制了一块印有小糊涂测字占卜处字样的白铜招牌小巧精致颇有几分洋气他还买了一朵绸缎精制的大红花缚在招牌上

回到桃花镇那两位在春申江中遇难的死鬼家里刚刚办完丧事胡亮既赔了一船鱼鲜的老本又承担两个死鬼的丧事还要负责补偿两家死人的损失费已经倾家荡产走在街上如同偎灶猫儿一般平时不满胡亮那种横行霸道的人们戳他的后脊梁讥讽说是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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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签: 鱼贩  茶馆  鱼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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